如果身为穿越者的舰长来到崩坏三(25)
“所以你打算私吞?”
【资料图】
林晓楼漫不经心地翻阅着手里的报告,笑了笑:“那你可找对人了,这事儿我熟,像这样把事情压下去然后私吞好东西的法子我有一堆。”
德丽莎看着坐在办公椅上一副吊儿郎当姿态的林晓楼,不由得颦眉疑惑道:“难道你干过这种事?”
“处理过不少这种行为,”林晓楼耸了耸肩,“就好像一个老练的法医也可以是个高超的杀人犯一样。”说完,他的笑容变得玩味。
德丽莎见他露出这副屑到极致的笑容,心中一紧:“难道你要举报我?!”
“啧,瞧给你吓得。”林晓楼笑着摇了摇头,“当然不会。不过你这样不行啊,太好诈了。到时候别人随便诈一诈你,你就啥事儿都往往外吐了,啧啧,要学着点厚脸皮。”
德丽莎自知方才自己多疑了,她挠了挠头,问道:“所以你有什么好办法?”
“这还不简单?”林晓楼招了招手,示意德丽莎附耳过去听。
窗外是连绵不绝的雨,是滔滔而去的江,是对岸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。
天色暗沉,压得窗内晦暗。
尽管烛台上盛满了烛泪,但蜡烛依然在流泪,不知是被火焰烧疼的,或者是被门外的凄风苦雨吓的。
老人坐在梨花木的长椅上,看那个坐在门槛上的年轻人。年轻人穿一件白大褂,手里是一张箜篌。箜篌样式普通,没什么铭文,想来也不是什么值钱货色。这样的普通箜篌拿去卖,搁几百年前,若是全新的大致就比普通的笛子贵上些许,因为箜篌有弦。可现在是现代社会,这箜篌可能会更贵一点。毕竟这张怕是有好些年头了,被摩挲得太多,许多地方的漆都被磨去了,不复往日的华彩,却光滑得像久藏土壤中的琥珀,泛着深褐色的柔光。年轻人细细地调弦,他的手法十分娴熟,他神情十分宁静,他的眼睛是偏金的琥珀色,却蕴藏平和而不显露锋芒,像是与那箜篌达成了某种默契。
他的手指是白皙的,是修长的,是秀气的,也是坚毅的,不肯屈服的。指尖将琴弦轻轻一挑,清冽的角音忽地在风狂雨怒中漾开一股清寥。
一老一少皆是一笑,老人看着门外的雨,年轻人也看着门外的雨,这一老一少似乎也达成了某种默契。
“这玩意儿师传的,”老人说,“不过可能在造出来的不知多少年间丢了几根弦。”
“二十三弦,不多不少,足矣。”年轻人叹道,“十二门前融冷光,二十三丝动紫皇……刚好。”
“庙堂既高,红烛老矣。
箫鼓声歇,何人歌吹?”
年轻人曼声而吟,手中二十三弦历历而动,如指叩金石,刀击古木,一声方尽又起一声。忽然,他十指飞动,如数声琵琶当心画,如数匹丝帛被撕裂,如雨燕将浓云裁切,而后疾速俯冲归巢。
二十三弦与十根手指共舞,舞到速度之极致,不复琵琶与裂帛的华美,也不复雨燕的优雅,而是鲲鹏展翅,扶摇而上。年轻人的手速极快,手指十分协调,弦声不曾停顿。可那二十三根弦却要拢不住弦声了,弦声像一条挣扎着要摆脱束缚的鹏鸟。再这么下去,那弦怕是要断了。箜篌声压过了大作的风雨,压得人心生不安,像有什么极大的危险正在逼近。
老人呼吸有些困难,年轻人的平静尽数凝作激昂。
箜篌声忽然一顿,再翻新高,他放声高歌:
“人寿百年匆匆,谁人死得其所?
有生当醉高歌,借月洗澈华庭。
我不见万古英雄浣吴钩,斩得龙首染月绯。
我不见千载胭脂凝朱泪,刺得龙血画眉红。
……”
箜篌声与歌声越发高亢,似要惊散淌过屋檐的雨水。
终于,一曲已毕。
缓过气来的老人一拍手,叫了声好,一老一少都笑了起来。
“老了,真是老了。”老人笑着感慨,“老到听个曲都快喘不过气来,真是老了。要是我再年轻个七八十岁,估计……也难呼吸顺畅。这曲儿不错,歌也好!”
“我也是这么认为的。”年轻人颇不谦虚地点了点头。
“哈哈,”老人笑笑,“你小子就是太不谦虚了,啧,但你唱的确实好,弹的也好,确实该夸。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可没你这么厉害,真恼人。”
“我那师傅还说什么我是百里挑一的奇才,最适合弹箜篌,嘻,跟你一比真差了远了。”老人仍是微笑,“真不知道你小子怎么练的,棋又下得好,箜篌也弹得好。唉,真是‘雏凤清于老凤声’啊。”
“若你能游手好闲得似我这般地步,你也行。”年轻人淡淡地说道。
“有道理。”老人点点头,沉默了一会,像是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心,从背后拿出一物事扔向年轻人:“小子,接着。”
年轻人伸手抓住那东西,一看,是一张面具。面具上没有什么花纹,没有什么镌刻,也没有什么表情,无悲无喜,无怒无惧,因为有了些许的年头所以略略泛黄。
“这是面具。”老人说。
“我知道。”年轻人淡淡地开口。
“替我保管好。”老人说,“作为酬谢,箜篌也归你了。”
“嗯。”年轻人点了点头,“那看来我是占了大便宜。”
“岂止是占了大便宜……”老人笑了笑,合上了眼睛。
年轻人笑了笑,将面具与箜篌收好,起身将烛火吹熄。
他拿起放在地上的伞,走出了这间老屋。
“还想跟你交个朋友的,可惜你走得有点早。啧,可惜我不是什么善类。哈,萍水相逢也不错,安心睡去吧。”
阴雨如注,豆大的雨珠坠到路面、树叶、墙壁、窗户,向四周溅开。
冷风喧嚣,摇撼着树叶,摇撼着窗户。
好大的雨,好猛的风。
但都进不了这一扇扇窗子之后。
窗里,万家灯火温馨和睦。一家人一起吃饭,一家人一起看电视,或者一家人一起边看电视边吃饭。
窗外,铅云暗雨铺天盖地。沥青铺就的马路与红砖铺就的街道在雨中像两色河流,泾渭分明。黑色河流里,是不绝的雨水在流淌。红色河流里,是孤单的黑伞在漂游。
窗里人在屋中不关注窗外的风雨,窗外人却在伞下听窗里的欢笑。
一条黑狗迈着矫捷的步子与伞下人错过。它的四肢矫健有力,眼目明亮,毛色光鲜,是条上佳的猎犬——如果它的爪子没被磨平,脖子上没有那红色的项圈与铜色的狗牌的话。
“哈,”伞下人似叹似笑,“不能算是丧家之犬了,毕竟狗都有人要。”似讥讽似自嘲又似对客观事实的中肯无情阐述。
现在看来,不能用“丧家之犬”去形容他了,用“孤魂野鬼”或许会好点。
毕竟狗都有家。
雨越下越大,马路上的水漫到街道上。窗内依旧是欢声笑语,窗外依旧是狂风骤雨。
风无法将雨卷进窗内的千家万户,却能把雨卷进窗外的伞下。
雨打湿了白色的大褂,隐隐露出金色的十字架。
风卷起了额前的散发,露出平静的双眸。
风扬起了红色的发带,如飞溅的鲜血。
“话说立雪师侄咋样了?” 2000年2月17日,西伯利亚。
程立雪看着逐渐被染红的云霞,看着已经师父早已离去的方向,程立雪笑了笑。
“立雪,只能陪您到这了。”
她可以感觉到,力量伴着鲜血从腹部的大洞向外流逝。
她摇摇晃晃地爬起,努力尝试站直,继续战斗。
亚空之矛再度穿刺,左肩新添出一朵血花。
她又倒了下去。
看来,她没救了。
但事到如今,她很满足——师父安全了。
她努力地尝试再度起身,这回却连抬手指都极为困难。
这回是真的要死了,但她很知足。
剩下的,就交给其他人吧……人类一定会战胜崩坏,师父一定会活下去。
她昏昏沉沉地闭上了眼。
程立雪都没想过自己还能睁开眼睛,或者说,她都没想过自己能活下去。
但她睁开了眼睛,她又活了下去。
她发现自己正躺在两张木桌拼成的长木桌上,自己正处于一个房间里,一个神州古式装修的房间里。房间里的陈设极少,书桌椅子窗,再加个柜子便是所有家具。房间不大,从窗外的雪景和纵横的屋梁看来,这个房间是一间阁楼的顶层。
“等会,现在不是二月吗?怎么会下雪?!”程立雪心中疑惑顿生。
忽然,房门被推开,有人来了。程立雪一看来人,被吓了一跳。
那是个模样颇为俊俏的青年女子,身材高挑,披着件黑色斗篷。女孩的样貌绝美,神色平静,可她的背后和斗篷下竟伸出许多又粗又长的黑色触手!
“哟,你醒来了?”女子一笑,“手术很成功,你已经是一个女孩子了。啊不对哎,你本来就是女孩子。”
“啧啧,瞧瞧你这被吓傻了的模样……”女子的笑容多了许多玩味,“是不是被这些触手吓着了?”
“放宽心,再怎么说我也大概能算是你师叔,不会无故害你的。”女孩的笑容又变得温和,“来,叫声师叔听听。”触手轻轻地拍了拍程立雪的肩膀,以示安慰。
“我是不是死了?”程立雪问。太光怪陆离了,二月还下雪的神州,人能生出触手……太离谱了。
“你没死。”女子笑了笑,“哦对了,师叔我是男的。”说着,他还仰起头好让程立雪看到那明显凸出的喉结。
“更离谱了……”程立雪如此想着,试探地叫了声,“师叔?”
“欸。”他笑得更明媚了,触手用力地拍了拍程立雪的肩膀,“哈哈,你可比你师姐活泼多了,立雪师侄。”
黑色的触手被他收回,他转身出门:“等着,师侄,师叔去给你整点东西吃。”
一阵兴冲冲的下楼声传来,那人下楼去了。
程立雪怔怔地看着房门外的墙壁,依旧觉得不真实。
——怪极了。
程立雪走出房间,仔细将这阁楼内部打量。阁楼分三层,她方才待的顶层是一层。楼梯旁有扶手,是将普通的榆木制成榫卯一一拼接而成的,从顶层一路往底层延伸,竟给人一种无限延伸之感。
二楼很大,比顶楼大多了。有三间房间,一间书房,一间杂物间,还有一间因门被锁上了所以不知道。程立雪也不是没想过强行破门而入,但看那精致且牢靠的门锁,想来对那个以“师叔”自居的人而言这房间里的东西很重要。从目前情况看来,是那个“师叔”救了她,能在第二律者手中把她救下的人多半比她强上许多,更何况人家于她有救命之恩……还是不能随意强行窥探他人的秘密。
一楼似乎与二楼差不多大,甚至还要大一点。但一楼的陈设十分简单,就那么几套普通的木制桌椅。令人惊奇的是,一楼居然通往厨房和洗浴间,洗浴间还十分现代化!这是与这复古风的阁楼及其格格不入的!
——怪极了。
听声响,“师叔”似乎正在厨房里忙碌。程立雪想象了一下他做饭的画面:一手拿着大勺在锅中搅拌,一手拿着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肉往锅里扔,锅里是呈黑色的奇异液体,里面还有许多不同种类动物的骨头,那些骨头都没洗干净……他的触手也没闲着,从厨房的角落里卷出苍蝇、老鼠、蟑螂往锅里放……瞬间没食欲了。
程立雪忽然觉得饥饿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了,二话不说从厨房门前走开,眼不见心为净。
走出小阁楼,程立雪便来到庭院,院子中央是一棵巨大的树,树叶已经败光了,树枝上积了层厚厚的雪,但粗壮的枝桠从树干像四周天空蔓延而去,仿佛撑起了一半天空。树下是石桌一张,石凳两张,桌面光滑平整,朴素美观。可惜靠近右边石凳的石桌沿边有奇怪的五个坑洼,坑洼里积了雪,看不出深浅,但想来也不会太深,毕竟石桌并没有多厚。院子的墙壁挂上了霜黄的苔与落了叶的爬山虎,墙角种了些花卉,其中以紫色鸢尾花为主。院子的一角栽了几棵树,槐花与海棠花簪满枝头,寒梅在这两棵树下绽放。
二月的神州下着隆冬腊月的雪,还开了冬天就该落叶的树还开了花……太怪了。
但相比起生了触手的人——那个“师叔”,这些都还算正常。从院子里的布置看来,主人家倒是十分有闲情雅致,整个地方给人一种闲适的感觉。
程立雪想起了自己和师父住的那个院子。
相比起那里,这里虽更为闲适宽敞,却藏着一种寂寥冷落。
或许这里曾有过温馨欢笑,但皆已是曾经。
这里只剩那个“师叔”的落落寡合。
他也曾像常人一样吧……
程立雪收敛心绪,回头看向那个朴实中隐隐透出一股端庄华丽的小楼,不由得叹道:“好看的小楼。”
“是吗?我也觉得我长相确实还算好看。”一道声音传来,平静而温和。
程立雪回头,果不其然,是那个“师叔”。他已经卸下了黑色的披风,穿着一身现代的长袖衫和长裤,黑色的长发用一条红色的发带束起,看上去气度苏徐。他刚从厨房出来,手里端着个碗,由于隔得远所以看不到碗里有什么,只知道热腾腾的热气从碗里升起,将他的脸弄得有些朦胧。
“好了,过来吃东西吧。”他说。
不可思议,能生出触手的他竟不像程立雪想象的那般做出诡异的食物,而是一碗热腾腾的云吞面。
汤用新鲜的鱼虾熬的,面是加了鸡蛋和的,云吞里是弹牙爽口的虾球和肥瘦适宜的猪肉……就像师父做的一样。
“怎么样?跟你师父比还行吧?”他坐在程立雪对面的木椅上,手里正把玩着一缕头发,“虽说是有好些日子没做这玩意儿,手艺还是没生疏的。应该比你师父做的要好吃点,毕竟这云吞面还是我教她的。怎么样,师侄?给句准话呗。”
程立雪抬眼看了眼那个平淡里带点轻浮的人,又默默低头继续干饭。她的意思很简单:不不想说。
“你咋这么冷淡啊,跟你五师姐差不多。”他叹了口气,“忒不活泼了,不讨喜。”
“你真是我师叔?”程立雪问。
“嗯,货真价实如假包换童叟无欺,真得不能再真的。”
“我师傅叫什么名字?”
“符华,哦,我个人习惯叫她‘华子’。”
“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?”
“这要从盘古开天辟地时说起,那时候天地初分……”他絮絮叨叨地把神州神话故事讲了一通,一直到女娲造人之后就简略为“我和华子就是在女娲造人之后认识的。”
经历了近一小时的“神州神话教育课”的程立雪忽然有种把面前这人揍一顿的冲动,但她还是耐下性子:“那详细一点,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?”
“这个世界五万年前。”他说。
“人能活那么久吗?少诓骗我!”程立雪的耐心早已被这家伙那一堆废话磨尽了。
“我只用真话骗人。”他面不改色地说,“我和她确实是五万年前认识的,刚认识的时候,她还贼瘦一个,嗯,后面到壮实了点,倒也不是很瘦了。啊,但该发育的地方还是那么……啊,青出于蓝胜于蓝。”
程立雪脸色一红,一恼,将手里的筷子当飞镖掷了出去。可他竟随手接住那两根筷子!要知道,二人之间不过隔了一张桌子,那筷子来势也极迅猛,却被他在这么间不容发的瞬间随手接住,当真是好本事。他把筷子放回程立雪碗里,目光在程立雪胸部略作停顿:“嗯,你的比你师父大点,但比你五师姐小点。”
如果目光可以杀人的话,程立雪现在已经把他杀了千百遍了,但目光杀不了人。
“说到哪儿了?哦对,原文再续书接上一回……”他再次把飞来的筷子接下,放回碗里,“话说我和华子于五万年前认识,后来成了神州的仙人,你应该或多或少听过我和她的名讳——摆渡人和赤鸢仙人。没错,师叔我就是摆渡人,而你师父就是赤鸢仙人。
“惊不惊喜?!激不激动?!活的仙人欸!”
程立雪快被这个家伙诡异的思维打败了,她只讷讷地点点头。他继续讲了下去:
“言归正传,虽说是仙人,但不过是更为强大的存在罢了。这么说来,我和华子都算不得人类,起码不能算正常人。俺は人間をやめるぞジョジョ!jojo!(日语:我不做人了!jojo!)
“至于你师父嘛……现在很安全。不过她的剑心早已破碎,所以每次用太虚剑神的时候都会烧掉一些记忆,这也是她为什么会忽然记不起你的原因。”
“哎呀,好感动。”他用手指拭去根本不存在的眼泪,抽了抽鼻子,“为了保护徒弟烧掉了自己记忆,结果把徒弟忘了,却依然记得徒弟对她很重要……这样的剧情,泰裤辣!
“当然,其实活了那么久,华子早就忘记了很多东西。忘了也好,毕竟遗忘是大脑的一种自我保护,记住的东西越多,活得也就越累……”
“啧,咋突然伤春悲秋起来了呢?”他忽然笑了笑,“哦对,你还不知道你师叔我叫什么名字吧?也是,华子着相时我给她来了一轮子弹,多半也不记得我了。不是,师侄,你别用这副眼神看我啊,你师傅不还好好活到了现在吗?放心,那六发子弹打不死她的,我算好了的。”
“等会,又扯远了。你师叔我叫林晓楼,是神州的摆渡人。”
“哦对了,师叔我救你可不是白救的,毕竟师叔我是个很自私很利己的人。”他从裤袋里翻找着,“所以,你得帮师叔我办点事儿,比如……我手头有个组织,缺个首领。
“嘶,不能叫首领,听着像游戏里没少被人刷的boss。嗯……领头羊?领导者。对,领导者。”
“总的来说……现在你跟着师叔我混就好了。”
一块令牌落到了程立雪手边。
“师叔,能稍微控制一下自己的吃相吗?”
一间公寓里,程立雪收敛思绪,把玩着手里的发丝,看着那个捧着碗云吞面暴风吸入的青年,不由得出口提醒对方控制狼狈吃相。
林晓楼把汤也喝干的碗放桌子上:“立雪师侄,师叔我好不容易来趟广州,你居然嫌弃师叔的豪放派吃法,呜呜呜,太叫人伤心了。”
程立雪眼皮微跳,照这么下去,他多半得假哭一下。
“嗯,但不得不说,你这碗云吞面倒是有所长进,大概也就跟手艺退步了些许的华子持平吧”林晓楼终究不会按常理出牌,“话说你最近过得咋样?”
“一切正常,师叔近来可好?”
“哼哼,”林晓楼颇为得意地捶了捶胸膛,“像你师叔我这等祸害自然活得很好啊,‘好人不长命,祸害遗千年’。最近神州有啥新鲜事儿吗?”
程立雪想了想,有些迟疑的问道:“师叔怎么开始对新闻感兴趣了?”
“蠢。”林晓楼淡淡地吐出一个字,而后解释道:“崩坏的表现形式不拘泥于那些崩坏兽和律者,在这个出现律者的时代开始前,崩坏多表现为自然灾害。”
“哦。”程立雪点了点头,而后说道:“最近倒是没发生什么严重的自然灾害,也没有什么瘟疫,就是有一些崩坏神教的人来到了神州。”
“崩坏神教?”林晓楼眨了眨眼,“大概是信仰崩坏的人……啧,处理了没?”
“剿灭了主干力量,还有小部分残余躲着。”
“嗯。”林晓楼点了点头,“还行。看来把龙城交给你是个正确的选择。”
程立雪忽然想起那成堆的文书,不由得有些怨愤:“一说到龙城就来气,当年师叔你居然给我丢那么大一个烂摊子,那半个月里我都快淹死在文书里了。”
“这么看来你该感谢我才是,”林晓楼耸了耸肩,“毕竟在你接手内部管理之前我已经帮你处理了三个多月的文书。再说了,师叔我现在也不容易啊,成了休伯利安舰长后几乎每天都要处理文书,比你这个龙城领导者的工作量多得多。再说了,你处理事情处理熟了之后不是很轻松吗?”
“哦对了,”林晓楼忽然想起了什么,“这回我来广州名义上是休假,实际上是等时间何时就带人去探索秘境。”
“哪个?”
“九幽。”
“所以要我帮些什么吗?”程立雪问。
“到时候如果发生海啸什么的我会出手阻止,不过需要你把事情给压低热度,起码不要那么快露馅。”林晓楼说,“虽说早想向世人揭开崩坏的存在,但在我的计划里还不到时候。”
“十几年前你就说不到时候,什么时候才是到了时候?”程立雪问。
林晓楼笑了笑:“要等鸡啄完了米,狗舔完了面,火烧断了锁。”
程立雪叹了口气,心中又是好气又是好笑。
“对了,那俩呢?就是你五师姐和塞西莉亚。”林晓楼试图转移话题。
“都还在冷冻仓里。”
“嗯,这固然很好,可是千万别闹出什么乱子。”
“比起担心两个在冷冻仓里沉睡的人,我觉得倒不如担心你。”
“怎么会呢?我可是守法好公民。”
“守法好公民黑入信息库给自己编了个正常履历合法身份。”
“好汉不提当年勇。”林晓楼满不在乎地笑了笑。
程立雪忽然问道:“师叔,为什么我那几个师兄师姐里你就只留了五师姐到现在?”
“没必要,毕竟又不够强。”林晓楼摇了摇头,“再说了,他们在死之前也没求我让他们活到后面的时代。你五师姐不同,她让我帮她活到后面的时代,我也就许诺了帮她活到这个时代。”
“为什么?”程立雪疑惑,“五师姐不是情感淡薄吗?按理说也应该没什么渴求啊。”
“我当时也挺疑惑。”林晓楼说,“可能是因为跟她说了她徒弟大概会沉睡到五百多年后的这个时代吧,毕竟她虽说看着冷淡,但实际上还是挺在意她徒弟的。”
“五师姐有徒弟?”
“有啊,是你七师姐的女儿。”
“那七师姐的女儿……”
“在奥托那儿,放心奥托不会对她做什么的。对了,广州这边现在有什么好玩的?”林晓楼的话题总是转得如此猝不及防。
“师叔不是有任务吗?”程立雪问。
“但我也是来放假的啊。”林晓楼笑笑。
程立雪闻言,脑海里迅速生成一个伟大的计划,但考虑到林晓楼的非常人特性,计划构思了不到十秒就胎死腹中。
“有别人要来,你应该知道,就是那几个和我一起从长空市里逃出来的。”林晓楼补充道。
程立雪喝了口水,将到了嘴边的失落叹息顺带咽了回去,她把先前胎死腹中的计划略作修改地将给林晓楼听。